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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稚園時,週末時常造訪外婆家,那是當週鮮少的機會和父親相處,去公園玩耍,總是特別喜愛坐在鞦韆上,讓父親將我越推越高。

「為什麼每天我睡著後,這麼晚爸爸才回家呢?」四歲的我在高空中坐擁自認比父親還廣闊的視野,問。
「因為爸爸要努力工作,才能賺錢回家呀!」寬厚的掌心溫熱地在我墜落到低點時,及時使力,頓時本體覺的刺激讓我拋開這層疑慮與煩惱,彷彿暫時滿足這般回應。翌日,揉著惺忪雙眼,父親早已悄然留下手作早點,在醫院裡穿梭。

二十載歲月流逝,陸游談論的晨昏定醒,我還做得不夠完美。

「為什麼我已經自認時間有限、睡很少了,爸爸還是這麼早出門、這麼晚回家呢?」二十四歲的我,視線移開筆電,在某個父親剛開完會的週日下午,看著正準備拉下背心拉鍊的父親,問。
「因為爸爸要努力開會和研究,怎麼樣才能更好地照顧病人呀!」瀟灑卻簡短地結束對話,跟全家出遊時的表現雷同-從公事包反射性地抽出又一疊畫滿螢光筆和貼滿便利貼的論文,打開電腦的文件,貫徹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工作室這個概念。

如果有一件精神的衣裳,從來沒有有效期限,那大致上,是父親對於他所熱愛、所選擇的、所負擔的,毫無保留也無怨言的投入。政治爬滿每個角落無所遁形,父親從不願躁進爭取,更不曾聽見過他喊疲憊。我總在天色尚青的凌晨,聽見早起的他匆匆帶著沈重報告及資料趕去醫院的機車發動聲,在我眼皮不禁闔起的夜色裡披星戴月。

「不需計較、比較,能力所及能夠做的、能夠幫忙的,我認為都應該去做-只求「盡力」二字。」
儘管部分價值準則,我們踩著不盡相同的立場,未來我走的路也有很大的可能將大相逕庭,但是在父親那個世代的某種風範,是日日夜夜深刻烙印、盡收眼底,不斷潛移、默化和鞭笞著我的。

生命的每個細節,父親總是無盡善良地凝視與觸摸。

--寫在國是會議前,謝謝身做軍公教之一的父親,這半年來,願意接受年輕人把年金改革的議題帶回家,和我與母親一同研究討論。

 

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vghtc/posts/1246910028729550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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